18.1.10

For everyone I love.

「我把平安留給你們,我將我的平安賜給你們;我所賜給你們的,不像世界所賜的一樣。你們心裡不要煩亂,也不要膽怯。」

若14:27

17.1.10



許久沒讀過一冊書,文字真實得教我害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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Dennis Stock 鏡頭下的身影。




L:

老攝影師 Dennis Stock 過世了。記得他嗎記得在上世紀五十年代紅起來的 Dennis Stock 嗎?他拍好萊塢影星,柯德莉夏萍,嗯,還有那張,James Dean 身穿大褸,叼著菸,正下微雨,走過時代廣場。經典經典的。

作為 Magnum Photos 合作通訊社的成員,活到81 歲了,遊走於快門與光圈之間從沒言止,每年辦影展,完成一個又一個的主題計劃,推出一部又一部的攝影集。

當然還有他鏡頭下的爵士樂手。Jazz Street,我是喜歡的。尋常的生活照,表演照。有些是奏者歌者一同聚在琴邊,音樂流麗暢快,而有些,在吞雲吐霧的環境裡,台下的觀眾似醉非醉,光線都落在樂手身上,沉穩,專注,彷彿世界只有他一人。

羅蘭巴特以「奇遇」來形容能吸引他的照片:「這一張碰上了我,那一張沒碰上。」我想,我向來是在意影像的,關乎唯美與傳達。大學本科的訓練告訴我,那是一剎那的事。就只有那麼一剎那。John Berger 和 Jean Mohr 合著的 Another Way of Telling 裡說,一張照片是一個 meeting place,L,大概我了解。你遇上了,它便牢固地印在你的腦海裡,剎那的相遇,就是銘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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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她跟豪豪分手了。豪豪就是有辦法找到她,打電話給她、求她回來,反反覆覆,像咒語,像催眠。她告訴自己,存款裡還有50萬,50萬花完了,就分手吧。這都是她10年前的事了,那時候是2001年,全世界都在迎接二十一世紀,慶祝千禧年。」- 千禧曼波。侯孝賢。

14.1.10

"Why him?" "You weren't there."

請讓我,再抄,再抄一次。

「我所追求的強,並不是要論輸贏的強。也不是想要一道對抗反彈外來力量的牆。我要的是遭受外力來襲時,能夠耐得住的強。能對不公、不幸、悲傷、誤解或不了解——能夠靜靜忍耐下去的強。」海邊的卡夫卡。
L:

我可能需要時日。

最近開始想到一種久違的、本屬自己的謐靜。喧鬧畢竟不合我。也好的,L,讓我耐心等待。原來好一些事情,都經練等待,讓時日緩緩流過,洗過。譬如說,復元,又譬如,修和。L,我想,大概是難過透了,無法再往心裡去了。沒人能懂。剩下的時日,就是獨自等待,復元,修和 ......

我彷彿要變成另一個人。我的性情。我的喜惡。過度的愛與過度的不愛。我無法感到安穩。我預見我將要離開我所熟悉我所愛的人們。L,剩下的時日,就是獨自等待,復元,修和。

最後我變成另一個人,再也認不得前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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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3.1.10

請讓我再抄一次

「我所追求的強,並不是要論輸贏的強。也不是想要一道對抗反彈外來力量的牆。我要的是遭受外力來襲時,能夠耐得住的強。能對不公、不幸、悲傷、誤解或不了解——能夠靜靜忍耐下去的強。」海邊的卡夫卡。

12.1.10

Eric Rohmer 安息。



如果真可以計算,回想起來,才發現伊力盧馬佔了我的觀影世界一個重要部分。竟然如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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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.1.10

「我所追求的強,並不是要論輸贏的強。也不是想要一道對抗反彈外來力量的牆。我要的是遭受外力來襲時,能夠耐得住的強。能對不公、不幸、悲傷、誤解或不了解——能夠靜靜忍耐下去的強。」海邊的卡夫卡。

8.1.10

便有那樣一個晚上,苗栗十二月的風好冷好大,我們站在簡陋的台上,聽黎國媛彈奏甜得令人心碎的德布西。乃至選前之夜,結束了所有的競選活動,我和天文隨著藍波的夥伴們人手一盞風中燭火,長列走過夜市市街、走過農業縣早寢的黑暗街巷人家、邊走邊唱走回競選總 部……我竟忘了迎面周遭人群的神情和反應,世故的小說家們沉醉著,失職了。

﹣﹣ 朱天心 序

《戰風車── 一個作家的選戰記事》。藍博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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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.1.10

《挪威的森林》。



《挪威的森林》由陳英雄執導。那時看到這條訊息我想到什麼呢。想到,他另外一部片子《三輪車伕》的對白:你為什麼不能像愛她們一樣愛我?

村上春樹寫的直子在大銀幕,會是怎樣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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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.1.10

說戒。

L:

說,我沒喝咖啡超過兩周了。

戒了,又不盡然。是前陣子感冒未好,但某早晨精神尚可,以為已病癒,喝了杯連鎖快餐廳的外帶提神,濃濃的,味道且苦,結果胃絞著,吐了,接下來的幾天就更差了。

此後確實怕起來,一杯都沒有沾過。原是一天得喝幾杯咖啡才安樂,最近,在咖啡館也點熱茶了。或許是心癮多過其他,不費功夫,說戒就戒。要戒一樣事情,只要你怕了它,大概就可以了。

那真算是戒了嗎,暗想,其實又不盡然。 你點你的黑咖啡時,我想,我還是會心癢的。

L,我可能需要時日。

最近開始想到一種久違的、本屬自己的謐靜。喧鬧畢竟不合我。也好的,L,讓我耐心等待。原來好一些事情,都經練等待,讓時日緩緩流過,洗過。譬如說,復元,又譬如,修和。L,我想,大概是難過透了,無法再往心裡去了。沒人能懂。剩下的時日,就是獨自等待,復元,修和 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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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.1.10

路沒變。

L:

從此周休二日。一覺醒來,居然不慣,迷惘的很。還早,本來應該睡個回頭覺,好好補充體力,卻又起來了,怎也要辦點事。

午後去圖書館,借些書,想要回去時,天漸暗,噢我忘了自己正置身於最熱鬧的地方,還有工展會,每個人拿著大包小包的你推我讓,擁擠,喧嘩,我捧住一堆剛借的書,馬上後悔了,後悔來這區,後悔在館內呆那麼久,後悔不乾脆回大學圖書館就好。心煩意亂之下隨便跳上一輛巴士。嗯,其實當時不覺「隨便」,一心認為它是能回去的,結果如往常一樣,錯了。

其實錯也不是全錯,巴士直達我長大的區,亦算回家。霧特別濃,下著毛雨,空氣冰涼冰涼的,天橋顯得格外迂迴,這樣情景讓我完全慌亂,明明在我青春期時不知走過多少遍的路,它們完全沒變,是幾乎完全,我卻一下子感覺陌生了,彷彿霍然失掉某部分的記憶,再也認不得事情了。L,大概變的只是我,路沒變。

轉折一圈,再回自己的家,天色已黑了,這麼一來,就是滿身疲憊了。

我也沒怎樣對你氣急敗壞過,L。印象中就那麼一次。當天我要到某處工作,又在一個原來熟悉的地方走錯路。我邊尋位置,邊在電話裡跟你抱怨,都不去了,不去倒好,那種潛藏的、任性到底的脾氣突然全都冒出來了。你倒平靜,不辯半句,慢慢說:沒關係,按我告訴妳的那樣走,再走一次就會到。

我真在馬路安全島停下了。如有人從後輕輕拉住我的手。我停下了,只聽到自己急促的呼吸聲。

我還好,L,其他世事離我遠了。我是憂一點,但還可以,唯有如此。也許只要你依舊這麼說,我就會還好。譬如,譬如跟我說:沒關係,按我告訴妳的那樣走,再走一次就會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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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1.10

那是一種,溫柔的黑白。

L:

離開中環的時候,人漸聚,我卻散了。回來整理一下,看看讀讀,到十二點,就一個新年了。朋友們都是那樣感慨:時日過得快。

我說,也是的。時日。

前幾天聖誕氣氛還濃。手邊剛好有一冊Truman Capote 的《聖誕節的回憶》,三個故事,創作時間不一但有所關連。我讀了,主角小男孩巴弟,和他的老表姊蘇可,是近乎作者兒時真實的、深刻的記憶切片。文章把感恩節和聖誕節的元素描述得仔細用心,滿有斑爛色彩,我讀著讀著,倒是幻想出一個柔和的、黑白的畫面。可能因為蘇可的善良本質,溫婉且慈悲,素淨可親,如遠方的懷舊。她眼中看見的,都屬美好;即使殘酷,背後大多還有可被體諒的理由。也有可能,我看過那短短的改編片子,〈聖誕節的回憶〉這段的確仍是黑白製作,Capote 親自做旁白,嗯,你都知道他有若孩子的聲音和語調,與情景相配起來,是生出一種溫柔和單純。情節其實沒有太大起伏,但看著,就覺得心平氣和。

書附一篇導讀文。村上春樹寫「至今,我已經讀過這篇小品無數次,每次閱讀我總是自問,我要花多久時間才能脫離這純真的小世界?」 L,我還是多麼希望那純真小世界一直存在我心中。愈久愈好。至少,那可以讓我相信,敗壞以外,總有其他去處。這樣想來,不是更愉快嗎。

新年之日,我想抄幾句書中另外一個故事〈感恩節的訪客〉的對白給你讀。L,新年快樂。

「妳不懂啦。妳從來沒有恨過人。」
「沒有,我從來沒有。我們在地球上被分配到的時間有限,我不想讓上帝看到我用這種方式浪費我的時間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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