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2.9.09

雜碎。

他說,講話的時候。她回他,沒事。沒事但妳講話的時候。節奏不是妳的。語氣不是妳的。妳從不、從不跟我講話以這樣的節奏和語氣。

從不。從不?從今而後就沒有從不了。四周靜下來,耳邊有很無奈的嘆氣聲。

她後悔這樣。非常非常。後悔有人聽到不應當是她的語氣,像另一個人似的,或一只魔,或一副幽靈。她害怕他會誤以為,那另一個人,那只魔,那副幽靈,就屬她。她背對他,想,她原來到底是怎樣的一種語氣。她忘了。如同重新學習一種語言一樣,他所能聽到的語言,她逐字逐字說:是疼痛。起初是腿,手,肩,漸漸蔓延到頸項,頭。她就恐懼了。恐懼在於,她發現自己,從沒有痊癒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