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2.7.08

Get Over。

L:

低迴的心已好一段日子。

彷彿總存在著誤解。到了一個地步,就是開不了口澄清。語塞之際,我想我露出了無可奈何的表情。於我而言,就像身在錯置的場域。前幾天跟 E 談了一下,關於生活上遇到的落差。憂愁的日子不能維持太久,想想生命該走哪條路更好,他說。我想我明白。

有時我感到很無力。譬如,遇到不公平、被扭曲了的事;又譬如,身邊的友們被無理打擊而我卻不能為她們做些什麼,L,我真覺得很無能為力。昨晚看新聞,見到蒸餾水公司的貨車司機罷工,我竟憤怒起來。怎麼了,基層的人被壓迫,到底怎麼了。

昨天 H 問,我看病的時候,能否也一同進去呢,如此,我可以減少幾分惶恐。聽罷,不知恁地,我眼淚狂湧出來。那一刻我實在不知道自己需要什麼。我不惶恐但我極其失落。我覺得你離我很遠。我覺得 H 離我很遠。我覺得所有人都離我很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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假如真有幸福之事。

嗯。前陣子感到幸福,這是,我活了那麼多年都不曾思考過的幸福類別。有個年紀比我大一點的單身女子,對時間充滿著焦慮,包括它的流逝,容顏變老;矛盾的是,也包括它的過剩。自周五晚開始直到周日,還有公眾假期,習慣把約會填得滿滿的,每隔幾小時就見一個朋友,閒逛,下午茶,之類之類的。那天當我成為下午檔期的人選時,我細察到她的焦慮。若世上真有書本的孩子,文字的孩子,她大概不是了。並非每一分秒都有人在身邊的,這個我們早早了解。那,獨處時我會做什麼呢。我馬上衝回家寫作和閱讀。那麼難得的時間和精神專注。跟著那女子逛完一家又一家商店,樂此不疲,可能,她許多許多個日子就沒了。L,這樣說似乎造作得很但那一刻,但我真的打從心底裡感激起來,如同對天父的恩賜有新的體會。我相信,我是文字的孩子。

剛巧,與另一個溫柔而善良的女子在電郵裡談著,她說,老覺得我是一個「作者」。L,你別笑,我為了這句足以安撫我心情的話,當日走進照相館,把自己不知在什麼場合拿著咪高峰、揚起手談書談寫作的照片放大,貼在書桌上,時刻提醒自己,無論將來在哪個場域,生命裡有一件事是永遠不會改變的。你懂我意思,就好像數學程式中的不變數一樣,書不會變,書寫不會變。你懂我意思嗎。沙特曾說:「我有位特別的讀者,那就是妳。當妳對我說:『我同意,行。』那就可以了。我把書出版,不理會那些評論,妳對我的幫助很大,妳對我有信心,使得我不至於孤單一人。」喔,突然想到,我可能,L,一直期待你的一句:我同意,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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