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3.4.08

紐約瑣記。陳丹青。

20 世紀是藝術家宣稱個人至高無上、唯我獨尊的世紀,也是最成功地將所有藝術與全體藝術家統統交付給市場仲裁的世紀。在世紀末,我發現自己寧可不是個藝術家,龐大如火車站的藝術博覽會幾乎要摧毀我對藝術的最後信念。我夢想是個敦煌洞中的奴隸兼畫工,如今誰都尊稱他們是藝術家;我也寧可如少年時在山溝裡為新嫁娘的木箱木床畫上龍鳳呈祥,為死者的骨灰盒畫上松柏常青,然後在紅白喜事的宴會上分得一副碗筷,聽鄉親口口聲聲稱我是大畫家。

沒有選擇了。還是回到本題吧,這篇作文的題目是「畫廊」。然而畫廊是無法描述的。我想,所有畫廊最為中肯而善意的勸告是請藝術家忘記畫廊,回到自已的畫室去。

〈畫廊〉。《紐約瑣記》。陳丹青。



本周的午餐時間,用來佐飯的,是陳丹青的《紐約瑣記》。我喜歡他那種很流暢很流暢的話語,有藝術家的氣度和觀點,清清楚楚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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