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2.10.09

因為一下子成了啞吧。其後發現,我本該如此。也只好如此。


KK 的來信中久不久就說,
如果你在就好了。
是的,我們都只能個別地存在了,
因為有一天忽然發覺最好的朋友都不在。

-- 葉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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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確很容易哭。難過之際我是沒法子把眼淚往內吞回。又譬如,再讀曾經那樣打動我的句,尤其意志消沉時,一字一行都變得極其深刻,反覆反覆看著,重閱幾十遍,不知不覺就有淚滴。閱讀真好,至少什麼都可以暫時放下。也只好如此。

家輝,你說得好:「但與其說惦記著土地,不如說惦記的是土地上的人面。」這裡也有一些教我惦記的人面,比如你,比如羅貴祥,比如游靜,比如楊煉,比如歐陽江河,比如哈佛廣場地鐵站彈奏七弦琴的那個南美佬(我至今還弄不清楚他是厄瓜多爾人還是委內瑞拉人),比如在小酒館裡認識的大塊頭流浪詩人韋伯;當然,還有我的家人……家輝,我想我是可以在這裡活下去的。但我每一次「回來」之後,總是選擇了「回去」。

【兩地書】天氣.地圖.人面。

葉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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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.10.09

感謝黃碧雲寫過這樣的句。我意志消沉的時候讀著,竟然流了一身汗,也只好如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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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在紫線地車裡談王家衛的電影。他那時候想著開戲,大概也很快樂。我也想著我的小說,想著做大作家,也可以說得上快樂。
   
無論如何虛假,希望總令人快樂。 
   
戲拍完了,放了好久無法公映,後來在灣仔的京都戲院,上映了一天。過了幾年,他才說,友叛親離。
   
我去了一間律師事務所上班,每天都給榨乾榨淨,下班後灰著臉都不說話,也是另一種方式的友叛親離。因為無話可說。開口埋怨會影響其他人。

- 黃碧雲。

18.10.09




如山頂拍下來的照片。名牌反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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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2.10.09

可我並不快樂。

而 H 說,如妳不在,我也不見得要回來此城。

想想,今天不好,期待明天,明天會快樂起來。某回他這麼微微輕語。我流了眼淚,然後漸漸習慣看著鐘擺,過了凌晨我說 H,是第二天了。我每天給 H 寫幾段小文小句。有時他很快回我,有時不。

身邊的人吁了一口氣。我閉上眼睛,裝睡。如果那些憂愁我可以更懂得。如果憂愁只得一種。身邊的人問,那是什麼呢。我說我不再相信所有事情都有被言說的空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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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.10.09

但我還有點書事:諾貝爾。



L:

諾貝爾與書。儘管聽過類似批評,並且不少:真膚淺。人家得獎了,才想到去買一冊書。其實也無所謂高低。 過往幾年,Paul Krugman,Doris Lessing,現在的高錕,頒獎日子到,書一下子更搶手。問心說,我是高興的。相關的新書耀眼了,舊文字同時重新被認識被記起了,無論如何,亦屬天大好事。

當然我還很記得06 年賣個滿堂紅的帕慕克。在他得了諾貝爾後,《我的名字叫紅》,連帶《黑色之書》、《雪》、《白色城堡》、《新人生》(麥田出版)、《伊斯坦堡:一座城市的記憶》(馬可孛羅出版),都動起來。除了固有的忠實粉絲,諾貝爾獎顯然為帕慕克帶來更多讀者。新作 The Museum of Innocence,08 年在土耳其出版,一直乾等(此城讀中讀英,應該遠超於土耳其原文吧,我猜),英譯本最近終於來到書店,很快又被賣走了。帕慕克用十年精力完成故事,背景設在1975 至今的土耳其上流社會,做了大量資料搜集,為的是要處理一個簡單但永遠棘手的問題:什麼是愛?書還在讀,L,其中一章 “Come Again Tomorrow, and We Can Sit Together Again“ 已教我流淚。記不記得帕慕克上一本著作 Other Colours: Essays and a Story ,我是喜歡的。他用了簡單又極其深刻的句,描寫女兒的神態: "watching the world from the corner of her eye and her father watching her watch the world." 是的啊是寫到往心坎處。作為父親,他筆下,永遠有一種看似矛盾但其實十分自然的、並存的愁緒和滿足。

帕慕克曾有過一番很率真的訪談話,他指,諾貝爾獎之後,原以為一切沒有兩樣,後來才發現自己太樂觀。是變了,變得政治化。但不變的是他的律己性,早起,寫作,按日程,安於做個快樂的作家。這種自覺的喜悅,大概非關諾貝爾,非關榮耀,L,我真的相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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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.10.09

要到哪個時候,事情才會變得澄明通透?那些敗壞的語言才不致使我們陷於一個失望的狀態?是否每個應當高明的人都會相信謊言,任由撒謊者惑眾下去?傷害我們下去?

有些人,注定不能和某些人溝通。無法勉強。就算再說一千次,也不會好的。很為難。本性難移,我是,別人都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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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.10.09

牠說,牠想要一個朋友。





L:


看到書架那本書嗎。一只猩猩,頭上有頭小貓。在出版社目錄見 Little Beauty 的封面,就喜歡它了。

也許有點印象。記不記得「香港書獎 2008」裡,此書中譯本《大猩猩與小星星》(台灣格林文化出版)就是候選書之一。動物園的猩猩會手語,也一直能表達牠想要的,但仍感到不快樂。直至某天,猩猩終於跟管理員說,牠其實想要一個朋友,於是貓咪就來了。作者 Anthony Browne 是本屆的 The Children’s Laureate 得主,在英國老家積極發起教育運動,鼓勵兒童在課堂上多畫多閱讀,多運用創意,同時反對學校過多的評核試。他的故事簡單但溫柔,畫功細緻無比,一個表情,一張沙發,一幅牆紙的圖案。

一直沒有太多機會細讀童書。最近有。書店裡放童書的地方擴大了,書多了。種類廣,層次複雜,開度不一。選書的時候,上架的時候,都格外花精神。L,你知我總是心急,尤其閱讀,向來沒耐性看繪本,因為文字少,不消一刻就想翻完。可童書卻急不來,每頁都欣賞好一陣子。

Anthony Browne 曾說,圖畫書(picture books)是給任何年齡的讀者,它不會因我們漸老而被拋諸腦後。看來, L,我最近懂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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